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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:謝瞻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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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:謝瞻(4)

袁今安?

謝瞻聽到這個名字, 不由恍惚了一瞬。

上一世袁今安這個名字,是撿到袁今安的那個暗衛為他取的名字,這一世他刻意讓郁千音來為他取名, 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同樣的名字?

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?

真的是他夢裏的世界嗎?

這裏的人會因為他的改變而走向不同的結局嗎?

還是說不管他怎麽做, 所有人的結局還是一樣?

“怎麽了?”郁千音許是瞧出他的若有所思, 問他,“是我取的名字不好聽嗎?”

他從游移中回過神來,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時,多了幾分覆雜:“好聽。”

不過他並沒有讓這樣的情緒持續太久, 這是他的夢,是他主導的世界, 他不相信自己改變不了未來的結局。

郁千音自包袱中拿了些吃的東西遞給袁今安,準備等他吃飽後便帶他一起上路。

謝瞻喚來身後跟隨的一個侍衛,讓他去村子裏找村民買兩身衣服給袁今安換上,而後靜待著袁今安吃完東西後, 對他說:“去河裏洗幹凈, 待會兒換好衣服,我讓人教你騎馬。”

郁千音有些不解:“你這會兒為什麽急著教他騎馬?待會兒叫他與侍衛共騎一匹馬就是了。這一時半刻的,他怕是很難學會……”

“他很聰明,很快就能學會。”

“你怎麽看出來的?”

謝瞻淡淡笑道:“我看人很準。”

待袁今安洗去身上的汙垢,打結的頭發也被郁千音梳理齊整, 忽略頭上那顆駭人的瘤子,粗布麻衣的少年分明長著一張眉清目秀的臉, 只是眼眸裏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冰冷與陰郁。

謝瞻將自己的馬給他, 讓隨行的侍衛教他騎馬, 時間是半個時辰。

在這半個時辰內,他饒有興致地與郁千音打了個賭, 賭袁今安究竟能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會。

郁千音是不相信的,一個許是連馬都沒怎麽見過的羸弱少年,怎麽可能會在半個時辰內學會騎馬?

她邊看著,邊時不時地抓撓著脖子和手腕。

謝瞻往她脖頸上看了一眼,發現那裏起了一大片的紅疹,又捉過她的手腕來看,果不其然也長了許多。

“什麽時候起的疹子?”

“今天早上吧,”郁千音漫不經心地收回手來,“沒關系的,應該是昨晚那家客棧的床鋪不幹凈,等會兒到了鎮上抓點藥吃就好了……”

“現在就去。”

“可是他還沒學會騎馬……”

謝瞻拉著她,催她上馬後,立即也躍上去坐在了她的身後。

郁千音驚訝道:“你怎的坐我的馬?”

他理所當然道:“我的馬不是給袁今安了麽?”

“那你大可以與他共騎一匹啊?”

他“呵”的笑了聲:“我若想與他共騎,又何必讓人教他騎馬……”

而後向正在學騎馬的袁今安以及其他侍衛喊了聲:“跟上來!”

才學了不到兩刻鐘的袁今安,便也費力地抓著韁繩調轉馬頭,跟著教他的侍衛一起追了過來。

郁千音頻頻往後看去,對他抱怨道:“你這個人,怎的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?我身上的疹子又沒有大礙,你讓一個剛學騎馬的孩子騎著這麽高的馬追咱們,萬一摔下來可如何是好?”

“日後他跟著我,比這更危險的事情都要做,提前讓他習慣罷了……”

一行人很快趕到了鎮上,找到了鎮上唯一一家醫館,袁今安被顛得爬下馬來吐,謝瞻帶著郁千音先進了醫館,郎中看後果然並無大礙,開了些消疹的藥和止癢的藥膏,囑咐這幾日清淡飲食便可。

肚子都吐空了的袁今安此時也白著一張臉走了進來,謝瞻讓郎中給他診治,那郎中細細診斷後,表示此奇癥尋常醫者難治,或許景州城的一位姓溫的名醫有法子。

景州?

謝瞻是打算帶郁千音去南境的,景州並不在他們計劃的路線內,若要去景州,便要繞路,少說也得耽誤七日的行程。

不過這一世既然提早將袁今安救下,斷沒有半途丟下他不管的道理,於是很快便做了決定:“那就去景州走一趟。”

不過今日天色已晚,便在鎮上找了一家最好的邸館住下。

謝瞻的房間照例與她的挨著,她開門進去的時候,他也跟了進去。

因為他救下袁今安的事情,她開始對他有了好臉色,不再像之前那般抵觸他了。

所以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將他趕出去,而是問他:“殿下是有事要與我說嗎?”

“沒事,”他自袖中掏出郎中給她開的外敷的藥膏,“我覺得你應該需要我的幫助……”

雖然只瞧見她手上和脖子上的疹子,但也能猜想的到她身上應該也起了許多。

有些地方她自己很難上藥,譬如她的背上。

她將藥膏接過去,便要推他出去:“不勞殿下操心,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……”

他穩穩站著不動,她那纖細的胳膊和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推不動他:“音音,我們以後會成為夫妻,提前給我看一看沒事的。”

“誰要給你看了?登徒子!”

“我不亂看,你相信我……”

“不要!”

他握住她推搡的小手,盯著她的眼睛,眸色沈靜並無一絲非分之想:“這裏沒有旁的女子可以為你上藥,相信我,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些。”

她微張著唇,目光在他臉上游移了好一會兒,而後咬著唇做了決定:“殿下是正人君子,我相信殿下這一回。”

而後慢慢轉過身去,幾許猶豫之後,才輕解羅裳,衣服如雲朵般堆砌在腰間,光潔的手臂與背在他面前展露無疑,她緊張地聳起肩來……

玉體香肌,散發著淡淡的瑩白的光,卻有大片大片的紅疹分布其上。

謝瞻取過毛巾凈手,而後取出藥膏,在手心搓熱了些,才一寸一寸給她塗上,

掌心下的人兒似乎是發現他確實沒有逾越之舉,才漸漸放松下來,只是手臂依舊緊緊地抱在身前,繡著青荷的抱腹在手臂的擠壓下微微隆起一道連綿的起伏,他不經意瞥見了一眼,心頭立即鼓噪起來。

他收回了目光,告誡自己不要偷看,以後成親了,有的是時間正大光明的看……

後背的藥塗完之後,他便將藥膏擱在桌上,而後隨手解開了她脖子上的抱腹的系帶。

她一驚,捂住了:“殿下這是作甚?”

“方才塗藥膏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一些,”解開了上面的,順手把下面的也解開了,“反正你待會兒塗藥也是要解的……”

而後在她的驚呼中,將那方柔軟的布料抽了出來,握在手中:“便當時我幫你塗藥的回報,我回房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她在背後又羞又惱地喊他,“你拿我小衣作甚?”

還能作甚?

他如今這副身體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,縱然他能控制得了意志,卻控制不了這副身體的反應。

他先前與她承諾過,成親之前不會碰她,如此也只能先用這塊布料聊以慰藉了。

“下流!”一道關門聲,將這句嬌斥關在了門內。

翌日便換了路線,往景州方向趕去。

袁今安果然很快便學會了騎馬,短短三日,已經馳騁自如了。

郁千音給他做了一個特殊的帽子,將他頭上的那顆碩大的瘤子蓋住,乍得一瞧,馬背上已然是個英俊灑脫的少年了。

他們在臨近景州地界的時候,遇到了一夥劫道的土匪,只不過劫的不是他們。

女人的求饒聲與孩童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了過來,謝瞻攬住郁千音,揮鞭往馬後抽了一記,加快速度往混亂的地方沖去。

匪徒數量不少,遭難的一行人已經折損了大半,謝瞻瞧見一個貌美的婦人被人橫在馬上挾持而去,口中哭喊著“放過我的孩子……”

謝瞻追了上去,讓郁千音把身子伏下去,隨即與那歹人在馬背上過招,三招之後奪過那歹人手中的刀,一刀將對方斃命,而後躍到那人的馬背上,將那婦人救下。

那婦人跪下來求救:“郎君救命,我的女兒被他們帶走了……”

謝瞻將那婦人交給郁千音照顧,此時袁今安也騎馬趕了過來,謝瞻順著那婦人指的方向,帶著袁今安一起追了上去。

待追到那些歹人,卻不見那孩童的身影,逼問後得知,他們幾個疲於逃命,將那孩子扔進了沿路的一個枯井之中。

欺負婦孺,天理難容,謝瞻落刀的時候,袁今安的臉上被濺了一道血。

“怕嗎?”他問。

少年抹了抹臉:“不怕。”

“好孩子。”

謝瞻帶著他沿路回去找那孩童,在一片雜草掩映之下,袁今安發現了那口枯井,裏面躺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,人已經摔暈了過去。

此時解決了其他歹徒的侍衛也趕了過來,比量著那口枯井的大小,只有瘦小的袁今安能下去將那孩童救上來。

事不宜遲,眾人卸下韁繩擰成一股,系在袁今安的腳腕上,將他倒吊著放進了枯井之中。

前後試了三次,才將那孩童救了上來。

袁今安的臉都充血了,紅通通的一直消退不下去。

那女童摔破了頭,血流了半張臉,袁今安幫她擦拭的時候,謝瞻無意瞥了一眼,忽然發現這個雙眸緊閉的小女孩似乎有幾分眼熟。

此時那個婦人也在郁千音的陪伴下趕了過來,確認孩子暫無大礙後,便抱著孩子向他磕頭道謝。

謝瞻讓人將她扶起,而後垂眸看向她懷中的孩子:“這孩子……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我夫家姓姜,京城人士,這孩子名喚‘荔雪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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